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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塔塔,黄塔塔,黄塔塔塌了黄河回老家;

大禹治水修黄河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

秦始皇打(黄)堤,漫散古柳树;

黄河越过越害怕,御河越过越胆大……

从儿时起,就听父母及村中老年人,讲述叙说着家乡方言俗语,神话传说故事。我是在这凝重淳厚的黄河故地乡土文化气息中成长的。对这简短的一句话几个字就是由黄河而生的一个故事,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消化,领悟其内涵和真谛,从而不断重新审视这片黄土地。

黄塔塔是我们村北八里地的黄塔寺村皇姑寺内的一个砖砌佛塔。在古河大堤的北岸,被我们一带百姓视为镇慑古黄河的高耸建筑。是定河神针,威力无比,万灵聖端,绝不能破損。假若她的巍然雄姿一倒,后果不堪设想,汹势黄水老家一来,是要淹没吞噬万物的,可成了我们一方的洪灾大难了。所以,一有破损,马上修整。至今黄塔塔仍在,是方园百里内唯一尚存的古建砖塔,被滑县人民政府公布为文物保护单位。

黄塔寺村与南边的刘堤村相距一里地,但被一条旧河分割的只能隔河相望。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大河的轮廓清晰可见。两条大堤之间,自西向东数百米宽一低洼带,与两边的堤顶差距两三米高。学大寨年月,黄塔片长祁增宝,带着黄塔刘堤两村人削堤填洼夷平,以利耕地灌溉。有史载,这就是秦始皇凿河修的堤。

当我就这条河的来龙去脉问父亲,是否老黄河故道?他说那是古黄河的一个河叉,黄河主道比这宽的多,那条河是根本流不下那么多水的。

大禹治水的故事是我上小学四年级上学期第七册书的一课。老师读课文后,给我们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位四千多年前的远古先人,父亲治水不成被杀,与父亲反其道而行之,变以土掩水为开凿渠道疏水,带民众矢志不移,不改初心,不辱使命,苦战十三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在我们这一带降服了洪水,治好了黄河,又奉命去治长江。

秦始皇打(黄)堤,漫散古柳树的古柳树村,就在我们村稍东北四里地,鸡犬之声相闻。传说秦始皇率人到我们一带修黄河打堤,手揮赶山鞭,喝海令,遇什么障碍物,即抽打,责其移动挪地方,为开河打堤让路。他们抽赶着几棵柳树,赶着赶着,就到了现在古柳树村之地,说什么也赶不动了。秦始皇认为,赶山鞭喝海令不灵了,这是天意,传令收工。后有人认为秦始皇都治不了的地方必是宝地,便在此建房定居成村,一直延续至今。此传说地方志书有载,影响较远。三十多年前,毗邻延津县人民政府修志,几个採访人感到这一简短传说,很有历史意义,采访员冯干国一行人还親到该村找人采询,以连接印证延津县境内黄河故道人民曾经的治黄史实。

“黄河越过越害怕,御河越过越胆大"之说,则是一黄河故道女性幼小时期和青年时期,渡豫北两支河流黄河与御河(卫河)的感受。

我外租父家是我村南五里地的大马村,田无一垅,房无一间,是牛屯北街大户田家的世代长工。外祖父年青时精明,驭马好手,嗓音宏亮,十几岁时就是赶车的好把式,受雇为人拉客运货谋生。光绪后期,偶被一官员看中,把他招到宁陵县衙,给县太爷赶马轿车。我母亲就出生在宁陵县城。后外祖父到商丘给更大的官儿赶车。他也由为七品知县服务,又高升到伺候民国商丘要员的老行当。一九二0年,我母亲五岁那年,一封长垣县的公文,传外祖父到府,外祖父不知何事,些许警啻惶然。他定了定神,惴思着,哪的公文我也不怕,我沒犯啥事。他不识字,找人看了后,眉开眼笑的向他道喜,大声道:马老把式,长垣县的马县长马再钖大人,公事提你到长垣县府听差,你要高升了。再不用掂着两条腿伴着马车跑啦。跟着县太爷左右听差享福吧。马大人还说,你就是当年他赶考时搭救的大恩人,外祖父警异中略有所思……。

他到宁陵县衙赶车的次年,有一次赶车到黄河渡口送人归来途中,黄河滩区路过丛林处听见哭声,停车前看,见一赤身裸体十几岁的孩子在啼哭,孩子上前扑通下跪道:睌辈无理赤身下拜,大伯休怪!外祖父问其何故,赤身少年道:小的名叫马再锡,卫辉人氏。赴省城赶考,被强人劫去行李盘费,又剝去随身衣服,遭难于此,求恩公相救。赶考举子落难,身临绝境,外祖父二话不说,旋脱下外衣,又掏了点碎银铜板,嘱其赶考。少年千恩万谢,问: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家居何处?外祖父相告遂别。赶考举子省城考试得中,在长垣任职,每每想起落难时的救命恩人,才有了为报恩发公文传外祖父到长垣当差一说。

外祖父告别了马骄车跑多快他就得掂着腿,扬着鞭跑多快,汗水湿透棉祅,累伤腿脚的赶马车生涯,在商丘府衙中的下人们的祝贺声中,携我当时五岁的母亲,怀抱着我大舅,搀扶着我的曾外祖母,外祖父母带着全家登上了西去开封的火車,再乘木船北渡黄河,到黄河故乡的大马村定居。不识字但心数倍儿清的外祖父,在长垣县政府做了些年钱粮、刑民差役,后又辗转到浚县,武安,卫輝听差做役。日本鬼子进攻开封前,还在开封做过老税警。国民党政府把收税人员编为税务警察,是国民政府的一个警种。因不願为日本人做事当汉奸,于是逃回故乡种地。我母親五岁坐船北渡黄河,由生第一次坐船,又是北方第一条大河,船漂水中,望着滔滔黄水,几里地宽,湍流中,不时翻起磨盘大的水花,不仅惊啻寒颤,怵怕骇然。一提起水面的首次观感,她终生记忆犹新,就会念叨,黄河越过越害怕,御河越过越胆大。过御河是民国三十一年(公元一九四二年)大饥荒,父母带着三岁的哥哥山西逃难,来往都乘木舟渡御河(卫河),水面不宽,不甚害怕。

图片来源于网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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