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鹤城、宛亭、漆城在常村镇区域的证据
懿公好鹤误国
卫懿公好鹤
冬十二月,狄人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公与石祁子珏,与宁庄子矢,使守,曰:“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与夫人绣衣,曰:“听于二子。”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及狄人战于荧泽。卫师败绩,遂灭卫。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狄人囚史华龙滑与礼孔以逐卫人。二人曰:“我,大史也,实掌其祭。不先,国不可得也。”乃先之。至则告守曰:“不可待也。”夜与国人出。狄入卫,遂従之,又败诸河。
译文
(闵公二年)冬十二月,狄人攻打卫国。卫懿公喜爱鹤,王宫里的鹤有乘坐轩车的。卫国将要与狄人开战了。卫国接受作战所用的甲胄的人(即将士们)都说:“派鹤去打仗吧!鹤享有俸禄和官职——我们怎么能去打仗呢!”卫懿公把玦赐给石祁子,表示决定权;把矢赐给宁庄子,表示指挥权,派他们守御,说:“用这个来行使我给你们的权力,辅助咱卫国吧!”卫懿公还赐给那些出征人高贵的绣衣,说:“各位要服从石祁子、宁庄子的指挥。”卫懿公又安排渠孔驾驭战车,子伯为车右,黄夷为前锋,孔婴齐殿后。开战了。卫国的军队与狄人在荧泽交战。卫国打了败仗,狄人于是灭掉了卫国。卫侯不肯去掉自己的旗帜,所以惨败。狄人囚禁了史官华龙滑和礼孔以追赶卫国人。这两个人说:“我们,是太史之官,执掌祭祀。如果不先回去,你们是不能得到国都的。”于是就让他们先回去。他们到达,就告诉守卫的人说:“不能抵御了。”夜里和国都的人一起退走。狄人进入卫国国都,跟着追上去,又在黄河边上打败了卫国人。
卫懿公好鹤误国的故事流传很广,并且在《春秋·左传》中有了极为详细的介绍,而关于卫懿公当年养鹤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据说就是当今的鹤壁市,而鹤壁也一直被称之为鹤城;另一个就是长垣西南一带的位置,但是这座鹤城早已被历史尘埃淹没,而今只有从古籍中找到蛛丝马迹。
据明清《长垣县志》记载:
在县西一十八里,俗传卫懿公养鹤城也。又:夏亦养鹤于此。《左》闵二年,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狄伐卫,公欲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史记·卫世家》:懿公好鹤。注:正义曰《括地志》云故鹤城在滑州匡城县西南十五里。
另:
《史记·卫康叔世家》“懿公即位,好鹤”。唐张守节正义引《括地志》:“故鹤城在滑州匡城县西南十五里……俗传衞懿公养鹤於此城,因名也。”
据长垣县志记载:长垣县治所在隋唐一直到金朝统治的金泰和四年县志所就在长垣县城南边的司坡村。而洪武二年县治一直到现在所正是今天长垣县城。
县志原文:陏.文帝开皇十六年(年),改长垣县为匡城县,县治移至妇姑城(今城南司坡一带)。
金泰和四年(年),因避水患,将长垣县城移至今县东北柳冢—带(地名鲍固)。
宋建隆元年(公元年),为避太祖“匡”字讳,改匡城为鹤丘县。大中祥符二年()年复改为长垣县。
洪武二年(年),因水围县城蒲邑旧址重建,县治自柳冢迁至占蒲邑旧址重建。
明清版《长垣县志》指出的鹤城在县西十八里,正是今天的常村地辖区,嘉靖本《长垣县志》明确记载:“韩庄里城西二十里”。“迁韩庄里城西十五里”。而韩庄村目前居于常村区域中心位置。嘉庆版本县志“唐家庄距城二十里”“大于庄距城二十一里”,而在唐家庄以东位置还有现在的东刘庄、韦庄,两个村距离正好符合城西十八里的位置,并且村落位置与长垣县衙主大街成一条线平行。并且在宋朝,为了避讳赵匡胤名讳,匡城县更名为鹤丘县,常村地归属鹤丘,更加印证了鹤城就在常村一代的记载。
唐朝贞观年间开始编写的《括地志》,在南宋年间失传了。真正成书的时间是清朝嘉庆年间,清嘉庆二年()孙星衍将唐宋人著作中征引的《括地志》遗文辑为八卷,刻在《岱南阁丛书》中,这是《括地志》最初的辑本。
即便是《括地志》引用的鹤城在滑州匡城县西南十五里的位置,也和常村镇辖区相吻合。而常村辖区原本范围涵盖大行大堤以南将近延伸十里的的位置,《括地志》记载正是常村辖区与封丘交界的太行堤位置。
而明清版《长垣县志》记载的鹤城位置无疑更加确信鹤城在常村镇境内的真实性。而常村镇辖区自古紧邻济水濮水,多沼泽之地,前后孙东一带村落,在80年代依然是远近闻名的北国水乡。
宛亭、漆城在常村镇区域的证据
《左传》:僖公二十八(前),“宁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杜注:“陈留长垣县西南有宛亭,近濮水。”
卫懿公因为喜欢玩仙鹤导致亡国,后来卫文公在后来卫文公在齐桓公的帮助下复国并迁都楚丘,宁武子开始在君主身边作官,并逐渐崭露头角,受到卫文公重用。宁武子曾被卫文公任命到宛濮邑做官。而宛濮正是在常村镇区域。
常村镇据史料记载正是紧邻济水,而濮水据考证从常村现今行政区域西北部经过。
《水经注》:“濮水经燕城(延津)南、东为阳青坡(牛屯),经桃城(刘格挡)南而东注于濮,俗谓之朝平沟、濮水又东北,又与酸水故渎会、世谓之北濮所逞。”卫史专家王培勤先生论著:桃城正是今天的刘格挡、陶相寺,其东拖北时长垣县的邢张庄、北成功。在滑县魏庄与南濮水相会,濮渠东北又与酸水相会,在百尺沟(百尺沟)村南百尺。
濮水流经春秋卫地,即所谓“桑间濮上”之濮。一称濮渠水。上下游各有二支:上游一支首受济水于今河南封丘县西,东北流;一支首受河(黄河)于今原阳县北,东流经延津县南;二支合流于长垣县西。东流经县北至滑县东南,此下又分为二:一支经山东东明县北,称北濮水,东北至鄄城县南注入瓠子河;一支经东明县南,又东经菏泽牡丹区北注入雷夏泽,又东入巨野泽。
历代上下游各支时或此通彼塞,时或此塞彼通,故《汉书地理志》、《左传》杜预注、《水经注》、《元和志》等书所载经流不尽相同。后因济水涸竭,黄河改道,故道渐堙。明清之际余流犹残存于长垣东明一带,俗称普河。
《水经注》:濮渠之策有漆城。
《竹书纪年》:梁惠成王十六年,邯郸伐卫,取漆,富邱城者也。或亦谓之宛濮亭。京相璠曰:卫地也,似非关究(案,近刻讹作苑),而不知其所。
《明·嘉靖志》明确记载:漆城在旧城西二十里。漆城在旧城西二十里。邯郸伐卫取漆城,旧志以漆作戚,误,今改之。
时长垣县县治所在陈墙村,而今陈墙直线距离二十里正是常村镇区域。
东晋《后汉书·郡国志》:祭城,又西南有宛亭。
祭城,正是今天的苗寨,说明宛亭正是在长垣西南部。杜预也在《春秋·左传》中注释:陈留西南有宛亭,近濮水。时长垣县归属陈留郡。
《太平寰宇记》:漆城在县西二十里。
此书成书于公元年(宋代),时长垣县治所正是今天陈墙村。
《一统志》:宛亭,在长垣县西南。
《一统志》有《大明一统志》《大清一统志》,而明清时代长垣县治所正是现在的长垣县。洪武二年,长垣县城从陈墙搬迁到了现在长垣县城。
《畿辅通志》:漆城,在长垣县西;宛亭在县西南。
《畿辅通志》为清代官修省级地方志。时长垣县县城正是今长垣县城。
宁武子,名俞,谥号“武子”,春秋时期卫国大夫,今山东菏泽牡丹区人。典籍亦作“宁武”“宁子”、“宁生、“甯生。
卫成公封宁武子于宛濮(今山东菏泽市吴店镇)。宁武子墓按《太平寰宇记》,在其故里,今菏泽西北吴店镇。
曹州人邢昺疏:“若遇邦国有道,则显其(宁武子)知谋;若遇无道,则韬藏其知而佯愚。
而在《史记·孔子世家》也有这个有趣的记载:将适陈,过匡,颜刻为仆,以其策指之曰:「昔吾入此,由彼缺也。」匡人闻之,以为鲁之阳虎。阳虎尝暴匡人,匡人於是遂止孔子。孔子状类阳虎,拘焉五日,颜渊后,子曰:「吾以汝为死矣。」颜渊曰:「子在,回何敢死!」匡人拘孔子益急,弟子惧。孔子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使从者为宁武子臣於卫,然後得去。
译文:孔子将要到陈国去,经过一个叫匡的地方,弟子颜刻替他赶车,颜刻用马鞭子指着说:“从前我进入过这个城,就是由那缺口进去的”。匡人听说,误以为是鲁国的阳虎来了,阳虎曾经残害过匡人,于是匡人就围困了孔子。孔子的模样很像阳虎,所以被困在那里整整五天。颜渊后来赶到,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死了。”颜渊说:“老师您活着,我怎么敢死!”匡人围攻孔子越来越急,弟子们都很害怕。孔子说:“周文王已经死去,周代的礼乐制度不就在我们这里吗?上天如果要毁灭这些礼乐制度的话,就不会让我们这些后死的人承提起维护它的责任。上天并没有要消灭周代的这些礼乐,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孔子派子一个跟从他的人到宁武子那里称臣,然后才得以离开匡地。
这个来自于《史记》的记载,更加印证了宛濮就在常村的历史。时古匡城正是常村镇前孙东东部和孔庄一带,而作为宛濮行政长官的宁武子应该距此不远。孔子派自己弟子到宁武子府中求救,也在情理之中。要不咋不去直接找蘧伯玉呢?哦哦,或许不认识吧?
可貌似也不认识宁武子,要不宁武子咋能绕那么大圈子才去救他?
以上所罗列出来的证据,皆出自于明清版《长垣县志》。
而近年来的《青岗村志》也承认了上述史料证明漆城、宛濮、宛亭就在常村区域以西的说法,但是却用毫无史料证据的臆测,牵强附会到漆城在青岗一说,实在欠缺严谨。而意欲推倒宛濮在常村的距离濮水较远的说法更是缺乏证据。一是两支濮水在长垣城西交汇,二是古时地标皆以山川湖泊标注。照《青岗村志》说法,越近越可靠,直接说刘格挡就是漆城更准确。挖掘历史不应该如此简单直接,而是靠史书记载,以及综合起来的理性分析。况且濮水在长垣一带已经消失,如此不负责的推断,不免匪夷所思。
我们离黄河更远,可不照样称自己为黄河子孙。濮水最近的距离也是在常村地界,济水也在常村南侧一直穿过梁庙奔山东境内。
漆城、宛濮存在于春秋、战国史料记载,而春秋战国一直到洪武年间,长垣县作为中原腹地,向来兵家必争,历经东汉、三国,经历了西晋衣冠南渡、五胡乱华,隋唐之后又有五代十国军阀混战,宋朝之后历经金国南侵、元朝统治,一度百里千里人烟稀少,导致许多汉家文化遭到破坏,直至后来明清大移民。不仅造成历史断层,也导致中原大地许多城邑村庄消失。现今的大部分村落已与明代以前毫无关联,数百年的重新发展才有今天的布局。
如果仅仅以龙泉寺遗址就去算一个村子的前身,去佐证什么,那么长垣境内龙山文化遗址住着的居民,是不是都要是远古人的直系后代。
而青岗地作为常村地毗邻,浩瀚史海中,横竖交错,密不可分,仅仅为了一个村子的文化厚重,就牵强附会,无端臆测,篡改历史,实在令人叹息。
希望我们都能尊重史实依据,为后人留下真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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